老门栓子

公义,那条尚未解冻的河。

Chapter 2 The ghost

@千帐灯 心情极差,所以选择写文。周末应该就能写到你想要的场面了!这章主平和/哀兰。

   

  “Sherry?哦,对了,当初看管她的是Gin你啊,我都快忘了——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整个东|京翻来覆去掀着找了七八遍,到头来却一无所获,这可不像是你的效率啊,Gin。”每当这种时候,Tokaji总会站在Bourbon这边。她看不上Gin大手笔的作风,平时为组织办事也是能省则省,最喜欢压榨组织底层人员,跟张扬的Rum、神秘主义的Vermouth和Bourbon相比,Tokaji简直就是个让BOSS放宽心的五|好|干|部,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尽心尽力到被赤井的同事们戏称为“最敬业的反派”。

  “不过那时候确实很奇怪,明明前一天才检查过的电路突然故障,导致毒|气|室的监控完全无法工作,实验室系统彻底瘫痪……Gin,你那儿不会还有漏掉的老鼠吧?”Grappa一本正经地挖苦道,“先是一个日|本警视厅来的Scotch,后面又出了一个反水FBI的Rye,你还真容易吸引那些苍蝇。”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Gin,你是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你弱点太明显,这不是好事。”Chardonnay语重心长地说教起来,“你是几个干|部里算得上最年轻的那一批,又嘴硬不肯认错,这可不太妙啊。BOSS是看重你的,你出了事,组织的安全防线就大大降低了,你要懂点事,别让BOSS操心了。”Chardonnay是十大干|部里最为年长的,曾做过Gin和Grappa的老师,两人受她抚育之恩,多少都听她的话。

  “不过也不能全怪Gin,谁也想不到Rye会叛变。”Vermouth见势不对开口护短了,“那可是Rye啊。”

  几个干|部一齐沉默了。

  Rye是他们BOSS亲自带回来的人。冷傲、强大、年轻的狙击手,天赋异禀,素质极高,办事利落,不留痕迹,就连一向挑剔的Chardonnay都没办法对他吹毛求疵。

  这样一个人,好像生来就该和他们走到一块儿,他们都能嗅到彼此身上令人陶醉的、浓郁的、果实腐烂的气味。他们都是乌鸦,吃|人|肉,喝|人|血,藐视法|则,蔑视公|权;他们都看得出来,Rye是他们的同类,尽管他并不热衷于大多数组织成员喜爱的杀|道。

  Rye是个悲观主义者,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与憎恨,是BOSS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让他动了心,这才有了组织后来威名在外的黑麦威士忌

  “……如果不是Rum执意要杀Rye的至交,他也不至于叛变!还有Sherry!”Tokaji愤愤不平,“那个臭老头子分明就只是在为自己谋权!”

  Bourbon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就赶着逃走了,故而他们敢这般放肆地指责自己的上司——Bourbon对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避之如蛇蝎,应该是怕留下来后Grappa针对他口诛笔伐吧——Rye在组织里很受尊敬,不说那一大帮狙击手,就是他们这些干|部中,也有他的迷弟。

  想到那个人,他们不约而同地起了鸡皮疙瘩。

  “不管怎么说,Bourbon是逃不掉Applejack①的疯狂报复了。”Vermouth低低地叹了口气,“Bourbon那时候为什么非要杀Rye呢?明明BOSS只是下令把Rye抓回来。”

  “哼,最后还不是被拖去给Armagnac当试药的小白鼠了?他真是头铁,明知道Rye碰不得,还要乱来。”Chardonnay作为一个典型的大家长,对Bourbon什么事都要瞒着、阴晴不定的性格很是不满,“不过他居然从Armagnac手里活下来了,也真是命大。”

  “那句话怎么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Grappa幽幽道,“Bourbon现在一跃成为了Rum的心腹,想动也动不得。”

  “Applejack可不会给Rum面子。”Tokaji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敢打赌,最多一个月,Bourbon不|死|即|残。”

  “对了,Rum那个十七年前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Grappa十七年前才十六岁,尚未加入组织,对组织二把手的失误很感兴趣。”

  “那时候,Rum还不是二把手,第一次出大单子就办砸了BOSS交代的事。”在场中人,唯有Chardonnay和Vermouth了解当年的内情,Vermouth不愿说,这聊八卦的任务就落到了Chardonnay头上,“我们希望在美|利|坚发展势力,但是女资本家阿曼达•休斯一直阻挠我们同美|国高官的接触,BOSS认为她是危险因素,勒令Rum和当时另一位干部去美|国处理,结果不但泄露了组织机密,还让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她不太冷静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你们应该也听过她的大名,早在三大杀手之前的‘零号刺客’,Duero②。”

  

  “……又起雾了。”

  日|本东|京,翌日清晨,在气象局那份姗姗来迟、不痛不痒的启事发布后不到一个小时,大雾再次不请自来,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要赶电车的上班族们惊惶失措地尖叫着,一时间,咒|骂声、踩|踏声,汽车的鸣笛声交混在一起,恶与善并行。

  赤井秀一披了件大衣在窗边抽烟。薄薄的烟气流入浓雾中,像雾的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投入了祂的怀抱。

  “这个可见度,太低了。”这样的极端天气,足以让一个国|家陷入混乱和不安。光是两次大雾,就能让日|本的财政损失起码五亿美|元,更何况这个国家还正处于经济的低谷期,可以想象,倘若政府不及时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日|本就没有未来可言。

  雾气愈发重了,赤井拢了拢肩上的大衣,拉上窗户。

  他被雾打湿的睫毛上凝起了水珠,一粒粒地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落。这个临时居所的空间布局很差,他在屋子里待着居然比在外边儿还冷——虽说他在阴雨绵绵的不列颠生活了十六年,但是他并没有适应雨天,从前靠着身体素质抗下了一阵又一阵的冷雨,但自两个月前从Bourbon手下生还后,他的身子骨就开始出麻烦了。

  起先只是偶尔的心悸,再到现在的梦魇、失眠,毫无疑问,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变得喜怒无常、心性不定。

  赤井不算很会照顾自己的人,尤其是大脑上的问题,找专家肯定比他自己瞎想好。他换上面具去日本最好的公立医院看病,医生也没查出些什么,只象征性地开了一周疗程的安眠药,并叮嘱他严格按照处方上的说明服用。

  安眠药有一定的成瘾性,赤井不可能去碰的,所以那些可怜的小药片最后都被他捏成了粉末被垃圾车运走了。

  别说,捏安眠药确实能让他感觉到压力有所缓解,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他夜夜做梦,梦到自己濒死的凄惨模样,然后惊醒,而紧接着又是一个个血腥的噩梦,循环往复。

  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没睡好觉了,长长的下睑睫毛扑在一片青黑上,人更是瘦到了一百三十斤上下,脸颊凹陷,颧骨突出,活像个骨头架子。

  被噩梦侵扰,食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虽说他的肌肉力量还在,但和从前比,相形见绌。

  他恹恹地耷拉着眼,趴在桌上冥想,他将要去往的地方。

  福井县若狭湾美国岛,别名人鱼岛,因岛上发现了人鱼的骸骨而获此名。

  不过,抛开所谓的人鱼怪谈,论起实际意义上最吸引人的,肯定还得是岛上那位长寿婆——130岁高龄,超越了人类极限③的存在。

  他脱离组织前已经快升干|部了,可对组织的实验室还是一无所知。他知道自己的表妹在做一种药物,但具体事宜他并不清楚。

  他的线人传过来的是一年前的报告,对方在这个小岛上看到了组织高层,难道说,那种药物和“长生不老”有关?

  一想到“长生不老”,有两个人的脸瞬间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Vermouth,江户川柯南。

  他们两个会有什么联系吗?

  

  “今天天气真糟啊。”毛利兰早起洗衣时就关注到窗外的大雾了,“真是的,说什么‘偶然现象,请勿惊慌’,结果根本就是糊弄我们的空话!他们什么都没做!”她推开窗,“这样子怎么上学嘛!”

  昨天单休日她本来还想约园子出去玩的,结果雾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雾散了园子的管家都不放心她们出去,所以那天她们只能待在别墅里喝下午茶。

  “这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真是讨厌。”兰抱着胳膊看天。学校那边已经发了停课的通知,她今天得在家自习了。

  

  “喂,和叶,你在干什么啊?”大阪,服部平次家中,远山和叶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服部不明所以地探头看去,和叶还一脸警惕地护着本子不让他瞧见上面的字。

  “你今天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服部蹙起眉头,和叶被他毛毛虫似的的扭曲眉毛逗乐了,合上本子放松下来:“平次,这次的雾很奇怪,你不觉得,这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吗?”

  “哈?!你是在驴我吧!这么明显的谎话!你刚才肯定不是在想这个!”服部不爽地垮起个脸,“那种东西,指不定是美|国在我们这儿投放的生|化|武|器呢。”

  “覆盖率太大了,不像,而且,报道称只在日|本的领|土、领|海、领|空观察到了大雾。”和叶转着笔,“以及,从刚才开始,你家的门铃就响个不停,不过想想你刚才吼得太大声了,估计是没听见吧。”

  “啊!你早点说啊!”服部急忙跳下台阶,一路小跑去了前门。

  “雾吗?”把服部支开后,和叶翻开笔记本,继续了刚才的记录。

  “4月3日,大雾,无火情。”

  

  “灰原,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做的?”昨天,大雾一结束,工藤新一就跑去了阿笠博士家讨论雾的来头,被还在补眠的宫野志保骂了一通“异想天开”后又被拒之门外。到了第二日他还是不死心地去敲了阿笠宅的门,这回宫野志保没撵他走,但是脸色也不好看:“就我的认知,组织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步。”

  “可是……”

  “我知道,风格太像了,但是,组织没有这个能力,我确信,工藤。”宫野志保心不在焉地搅着杯中的咖啡,“与其分心去想这个,不如早早和事务所的女孩儿报个平安,她应该很担心你。”

  宫野志保是被毛利兰救回去的。

  那是一个大雨天,毛利兰去博士家拿“江户川柯南”落下的作业,顺便也想请教博士几道化学题,不料在博士家门口发现了一个裹着不合身白大褂的小女孩儿,她浑身滚烫,发了高烧,博士又不巧地不在家,毛利兰别无选择,把孩子带回了事务所照顾了几天。这期间,变小化名为“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被“灰原哀”认出,“灰原哀”向工藤新一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工藤对她曾经做人|体|实|验一事心有芥蒂,但好歹最后达成了合作。

  只是即便是现在毛利小五郎名声大噪也还供养不起三个孩子的生活,因此工藤新一将“灰原哀”托给了阿笠博士抚养——他和博士说了“灰原是个科学家”后博士立马就同意了抚养提案——这个老小孩,跟交到了朋友的小学生一样当天晚上就兴奋地把宫野志保领回了家。

  可即便没有一起生活,心地善良、关切他人的毛利兰还是惦记着“灰原哀”,经常到博士家送东西,一来二去的,宫野志保也放下了戒备能和她自如地交谈了。

  不过,工藤新一总觉得,宫野志保在面对毛利兰的时候有股瑟缩感,好像是在自卑一样。

  但是每当问起对兰的感觉,宫野志保又会冰着一张脸对他不理不睬了。

  女人,真难懂啊!

  工藤新一,疑问的一败。

  

  “女人寄来的信?”远山和叶听到服部平次说的话,长眉一挑。

  “啊,对,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服部有些慌张地把信拿给和叶看,“你看,而且信的开头还是写给工藤新一的。”

  “工藤?我记得他的父亲从前也做过侦探,他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和叶压平了被服部的手攥得微微发皱的信纸,嘴角上扬,调侃地看了看服部。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工藤那小子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找他的那个小鬼助手喽。”服部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移开眼。

  他没有子承父业,而是“离经叛道”地去做了侦探,和叶对此常有微词。

  和叶自母亲过世后性情大变,不但开始跟在他后头一同查案,还主动向他学习各种侦|查知识。他们这十年来亲密无间、默契配合,好得就像亲兄妹一样(和叶单方面这么认为的),而服部,进入青春期后,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发现自己看和叶不再是以前那种纯洁的、不带邪|念的眼光了,他开始用“男人”的视角看和叶。

  对,他忽然意识到了,和叶是女人,近乎成熟的女人。

  与同龄人相比,和叶过于老成了,他和她相处,也一直是和叶照顾他的心情,他甚少为和叶着想。他只是心安理得地受着和叶对他的好。

  可与此同时,他对她也总是尊重的。他听她的话,他愿意听顺她的一些理念,他们很少吵架——和叶不喜欢打言语官司,她生气的时候会直接和别人一起说他坏话,当着他的面的那种。等她气消了,也就不和他冷|战了。

  所以总体来说,他们少有龃龉。

  和叶聪明大方、善良大度、果敢大胆,腹黑却不记仇,不需要他费劲去哄,知世故而不世故,话语间常带着一种能把人噎死的天真和直率(不分敌我,群体AOE的那种),是他最合心的帮手——虽然和叶并不会一直跟在他身边。

  尤其是进入高二以后,和叶突然忙碌了起来,还有了很多的秘密不给他知道,他每天猜她的心思猜到抓狂,可总是不晓得她在忙些什么。

  这次,和叶明显表现出了对“人鱼”的兴趣,服部当然不会放过两人一道出去的机会,迅速打开电脑搜索了相关消息。

  “他们那儿还发生过火灾啊。”和叶扫了一眼服部搜出来的页面,眼神变得深沉了。

  服部清楚和叶为什么要特意把“火灾”拎出来,也知道和叶对“火灾”的执念——

  和叶的母亲,是被活生生烧死的。

  他们的父亲,远山银司郎和服部平藏,十年前办过一个案子,当时的凶手被警察上层铺天盖地的紧密搜捕逼到无差别杀人的地步,大阪府人人自危,警方内部对逮捕犯人却是胸有成竹。然而就在双方对决的前一晚,和叶与她的母亲被凶手挟持做了人质,凶手把她们俩绑在柱子上,录下影像威胁警方,如果不放他走,他就把这两个无辜人质烧死。

  远山银司郎心如刀割,但是他无能为力,凶手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们找不到破绽。

  警方只好妥协,可犯人随后违背了誓约,用录影机录下了和叶母亲死亡全过程发到了警察内部系统里,远山银司郎看着影片目眦欲裂,服部平藏发动全部警力搜寻和叶的下落,最后在大阪的下水管道里找到了昏迷不醒、全身是伤的和叶。

  和叶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后才睁开眼,她的大腿和手臂都被火燎成了可怕的黑色——但那黑色不是她烧伤的皮肤组织,而是她趁犯人不注意从她母亲遗体上偷拿走的、她母亲身上已经碳化的一块肉!

  没有错,和叶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妈妈被杀人凶手活活烧死。

  再之后,警方逮捕了犯人,服部平藏为了安抚无辜受害、情绪失控的民众和失去了妻子的远山银司郎,同时,也是免不了私心和愤懑,特意向上级申请了用绞|刑处置那个犯人。

  但是这也难解远山银司郎心头之恨,可他是警|察,他什么都做不了的。

  和叶的母亲,回不来了,服部记忆里那个可爱幼稚的和叶也随着那场吞噬她母亲的大火一起,化成灰烬了。

  那天之后,和叶很少有真心的、高兴的笑了;她的笑通常是讽刺、礼貌、疏离的了。有时候她看到一些笑话也会笑,但那只是一时的乐子。

  和叶没怎么开心过了。

  除却初中那年,学校组织学生去滑雪,那天他们碰上了一桩案子,他和另一名侦探联手解决了,那不是一次完整的个人探案或推理,但不得不说,很幸运地,他们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舞台;可和叶却在那天倒霉地扭伤了脚,于是他背着她往前走,回家,然后,就在那天夜里,案子解决后,和叶一直笑着,那是一种古怪的笑,服部形容不出来,心里的感情莫名,硬要说的话,他觉得和叶的笑让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他们二人在盛夏的某次黄昏中见证了日月同天,那时那般难以名状的对个人世界观的震撼是不可描述的——正如和叶那天的笑容对他的震撼一般。

  那天夜里,服部不知道和叶为什么而笑,但是他知道她那天起码真的高兴了。

  现在,他又在她脸上看到那种笑容了,可服部平次笑不出来,他只觉得难过,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筑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的血管,牠们伏在他心上,大口大口地啃食他的血|肉,仿佛直到他的心彻底空了,牠们才肯放过他。

  “平次——平次——”和叶突然的凑近吓了他一跳,他直愣愣地摔在地上,和叶喊了他半天,见他仍是那副丢了魂儿的样子,不耐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你看,雾散了。”和叶掰过他的脑袋,“太阳出来了。”

  “太阳……”服部迟钝地抬起头,一轮血|红的残阳照在他头顶,他的眼睛生理性地分泌出泪来,和叶递过来一张手绢,示意他把眼泪擦干。

  “太阳出来了就好。”和叶的手指抵上他的额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潮湿的天气。”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你一遇到潮湿的天气伤口就疼。”服部没有用和叶的手绢,随手抹干了眼泪。

  和叶后背上被那个犯人砍过一刀,很深,几乎要伤到骨头了,每逢阴湿时日还会隐隐作痛,但和叶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天气,因为潮湿的时候起码能让那些被困火场的人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他知道的。

  “……平次。”和叶心情复杂,她了解自己的发小是什么样的人:生活大条、情商堪忧、冲动好斗、自负骄傲。服部平次在她眼里幼稚、需要保护。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她护在身后的男孩儿长大了。

  而她依然把他当孩子,自我地发挥着照顾后辈的本能。

  “既然是给工藤君的信,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趁着雾没起。”和叶摸了摸服部的脖子,“希望明天不要再有雾了。”

  “嗯。”服部安静地垂下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领口露出的那一小块瓷白的肌肤看。

  “正好我还没见过那位工藤君呢,我可是听说了,他的推理能力略胜你一筹。”和叶没有察觉到服部如有实质的渴望眼神,自顾自夸起了工藤新一,“一个月前你不听劝地去他那儿找他比试,这很不好。人命不是你们的玩具。

  “他不也这么做了……”服部气嚷嚷地搂住了和叶的腰。

  “那不一样。因为工藤君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平次,你是我的家人,我当然希望你有朝一日胜过他。”和叶没注意到服部逾矩的手,“要听话,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服部明智地吞下了后面那句“像老妈子一样啰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黝黑的脑袋埋到和叶肩窝上。

  “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和叶宽容地回抱住他,“今晚早点睡,记得问老师提前要作业。”

  “我早就写完了,反正老头子知道我什么状况,每次都会把作业提前布置给我。”服部嗅着和叶身上干净的香味,嗓音沙哑。

  “你声音不对?不舒服吗?”和叶撩起他的刘海,与他额头相抵,“温度还好……”

  “和叶……”服部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动……”

  和叶感觉到了自己发小身体的变化,她不算很慌张地拍了拍对方是脊背:“自己处理一下,我回去了,爸爸还没吃晚饭,我把饭给他送去。”

  「这点没什么,他已经不是男孩儿了,他正在长成男人,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很正常。」她对自己说。

  好吧,其实她也不算镇定。

  她一直把服部平次当弟弟看,从来没有逾越的想法,可今天,她突然意识到了,她不能再用从前的眼光看这个正在迅速成熟的少年。

  「那就祝你好好地长大吧,平次。」她在心里对他说。

  

  第二天,服部平次与远山和叶踏着晨间第一缕阳光坐上了开往东|京的高铁,他们今天没有看到雾,也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称之为“障碍物”的东西,一路顺风地到了东|京。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上去吗?和叶?”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口,和叶突然停下了脚步,服部见状问了她一句。

  “我还有些事要办,我们待会儿在去美|国岛的船上见。”和叶今儿穿了一身黑色风衣,衬得皮肤更白了。服部不自觉咽了口唾沫:“那我先上去了!”

  “加油?”和叶冲他眨眨眼,“一会儿见。”

  “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讲啊。”服部咕哝着敲开了事务所的大门。

  

  “昨天的雾在日|本境内逗留了将近十个小时。”去往美|国岛的游船上,赤井秀一正在听耳麦里下属传来的报告,“留守日|本的组织成员没有动静,也没有观察到组织高层入境日|本。”

  “Rum呢?”赤井问他们。

  “这个,没有发现疑似Rum的人……”那头的探员羞愧地说。

  “没事。”赤井揉了揉被冷风吹得发僵的脸颊,“继续观察——”

  “那个……对不起,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插入,赤井拧着眉堪称凶恶地看了对方一眼——

  被烧伤的左半张脸,以及……俊美姣好的右一侧脸颊。

  是那个疯|狂的科学家,Armagnac。

  大风卷着海水溅到他闪亮的金发间。

  赤井默不作声地关上了窗。

  这艘船年纪应当很大了,被猛烈的海风吹得摇摇晃晃、吱吱呀呀的,坐在赤井前方的那位男士已经吐了五回,现在,船舱里满是那团呕吐物散发的异味。

  赤井的鼻子对异味格外敏感,根本忍不了不通风的、混着汗臭味和水腥味的空气落在自己身上,他干脆地拉开了座位后方的窗户,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位女士感激地说了一声“谢谢(Thanks)”,他回了一句“不客气(My pleasure)”。

  本来他和这些日|本|人应该一直相安无事的。

  直到,Armagnac的到来。

  “什么(Sorry)?”赤井仰起脖子,装作不解地看向对方。

  是想试探他是否懂日语吗?

  他明明是一副外国人的相貌,结果Armagnac上来就是一句日语——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问话人怪异的。

  赤井秀一表演得很成功,Armagnac愣了一下,说了一句“抱歉(Sorry)”就转向了别的乘客。

  船很快就靠岸了,它慢慢地停泊在了码头上,乘客们也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船,船员还在费力地清理那位“呕吐先生”今天的早饭,他身旁的女士却还在睡着。

  “请原谅(Excuse me),”赤井双手交拢,“女士(lady)?女士(lady)?”他摇了摇对方,发现没用之后他在对方耳边打了个响指。

  “!”那位女士被这声响给惊醒了,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胸脯,“发生什么事了?”

  “您到目的地了(You have arrived at your destination)。”赤井绅士地伸出手,女士会意地在他手掌上借力,不失风度地站了起来。

  “谢谢您(Thanks for your help)。”她理了理被压得凌乱的头发,“您也是来参加儒|艮|庆|典的吗(Are you also here to attend the dugong celebration)?”

  “事实上,我是来探险的,女士(Actually, I'm here to have an adventure,lady)。”赤井微笑道。

  “探险(Adventure)?”女士一怔,半秒过后,她说:“您真是勇敢(You have a stout heart)。”

  “被您称赞是我的荣幸(It's my honor to be praised by you),”赤井帮她提起那只看着就异常沉重的皮箱,向码头走去,“您的同伴在码头等您吗?我刚才注意到有位黑发的少年在注视着我们(Is your companion waiting for you at the dock? I just noticed a boy with black hair staring at us)。”

  “啊,那就是我的同伴,谢谢您帮我(Ah, that's my companion. Thank you for helping me)。”走到码头后,女士向他鞠躬。

  而岸上的毛利一行眼看着那个说了“还有一个人,我们等等她”的服部平次在一对郎才女貌的黑衣男女向他们走来时脸黑成了碳,都不明就里地将视线转移到了黑衣男女的身上。

  「这俩人看起来是刚刚认识的啊。」毛利只瞥了那两人一眼就下定了结论。

  「嗯,没有什么问题,男的帅,女的靓。那位女士脸上虽说画了妆,但是妆面素净、淡雅精致,看得出底子很好。他们是服部君的朋友吗?因为迟到了所以服部君这么生气?」兰平静地想。

  而工藤新一看到黑衣男女,突发奇想地幻视了一下黑衣组织。

  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否则服部干嘛要对着人家摆出一副被戴了绿帽的冤种样?看来对面那个黑衣女子就是他女朋友吧,也难怪,换作是他,他也是这个反应。

  黑衣女子告别金发男人后轻盈地走到了他们……不,是小兰面前,伸出手,笑靥如花:“这就是工藤君的女朋友小兰小姐吧?初次见面,我叫远山和叶,是服部平次的发小。”

  

   

注释:

①Applejack(苹果白兰地):原产自美国,一种使用苹果蒸馏的白兰地,常常与calvados相比较。

②Duero(多罗酒),马里与布基纳法索的传统酒类,以发芽的粟米发酵而成。由于多罗的酿制时间很短,早上酿,下午就可以饮用了,所以它的发酵程度和酒精含量都很低。

③1994年2月在德国首都柏林召开的“衰老的分子观”讨论会上,在回答“人的寿命究竟有多长”这个问题时,与会的40多位生命科学家的答案是: 从理论上讲人人都可以活到 1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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