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栓子

公义,那条尚未解冻的河。

他消失在 铁山路十八号

枯萎的河床是他骨血中宇宙的磁场心跳

麻花似的树结出三朵茶社 高高挂上红药

诗歌便也如花儿一般流漂

进铁水的星空银河 不熬

铁山路十八号 他就在那里燃烧


他喜欢吃 在地上的东西

譬如铁山路十八号 铁山脚被晒焦的笋 苟且的熟悉 懦弱的放弃

跃过了龙门,而越过了头,来到了铁山路十八号的小白鱼 沥青剖开它 扯出鱼肠 活着的隐秘 黑色的空气

和上虚弱的喉咙、过盛的热情、贪婪的哭泣

打上二两 陈年老酿的度数是五十三点一

铁山路十八号 他就在进食 在地上的东西


他喜欢 站在地上

饥渴地望着 时光

高高的马路牙子 和云 都像工厂烟囱贡献出的废气 遭废弃的工业肺气流浪

送萍水相逢之人 送他周营 离开地上

他这时一定要想起父亲说过的:

“山河一直在变,所以它们从未改变;人类从未改变,所以他们一直在变。”多么拗口的至理名言,多么悲伤的一段话,多么漫长的力量

铁山路十八号 他就在凝望 地上


他喜欢翻阅 父辈留下的日记

仿佛他也曾嬉闹在铁山路十八号 踢罐子

树根如白骨 运河讲生死

捐一副骨骼 留在山上的父亲 牵着他的手 交给他一本城市户口簿 魂灵如铁刺

呼吸也如叹气一般 而后永逝

让他杀死自己——他儿子的父亲的权力

让他踹翻他身下的扶手椅

告诉他这般就是父子 他们就是父子 它们就是父子

罪孽灭杀真实

铁山路十八号 他就在相识 世事


他消失在 铁山路十八号

枯萎的河床是他骨血中宇宙的磁场心跳

麻花似的树结出三朵茶社 高高挂上红药

诗歌便也如花儿一般流漂

进铁水的星空银河 不熬

铁山路十八号 他就在那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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